论文 | 中国数字经济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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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的主要内容为论文《中国数字经济的崛起（ The Rise of China’s Digital Economy: An Overview ）》的解析，该论文于2022年发表在Management and Organization Review，论文作者是Jiang H, Murmann J P。

核心观点：
第一，中国在互联网渗透率方面仍落后于美国，但中国通过建设移动优先、高光纤覆盖率和包容性的数字基础设施在数字经济的发展中脱颖而出。

第二，良好的基础设施、针对中国庞大市场的本土化创新，以及本土企业对产品和服务的迅速商业化，将全球最多的国内人口转变为活跃的在线消费者，帮助中国在零售电子商务和数字支付领域大幅度超越美国。

第三，虽然中国将数字技术转化为领先的B2C和C2C业务，但在B2B服务方面却没有那么成功。

第四，美国在支撑数字经济的通用技术方面仍处于领先地位，中国在芯片与通用技术方面存在短板。

一、中国数字经济崛起
在这篇讨论中国数字经济崛起的文章中，我们比较了中国与美国的数字经济发展现状。由于数字经济并没有一个广为接受的定义（注释1：关于哪些工业部门应被纳入数字经济，目前正在进行讨论。由于定义不一致，很难根据官方统计数据对各国的整体数字经济进行系统比较），我们专注于电子商务和基于互联网的服务。但如果有人认为了解当前中国数字经济和未来的经济实力至关重要，我们欢迎对信息和通信技术(ICT)硬件制造等其他数字行业进行更广泛的讨论。尽管基于互联网的服务可能包括通过互联网提供的任何服务，但本文只讨论四种类型：

• 电信公司提供的互联网接入服务；
  
• 基于互联网的平台服务和互补性应用，包括企业对企业(B2B，例如远程设备维护平台)、企业对客户(B2C，例如在线教育平台)和客户对客户服务(C2C，例如易贝和淘宝)；
  
• 互联网搜索服务(例如谷歌)；
  
• 包括音频、视频、在线游戏和新闻的互联网内容服务。
  

电子商务指的是通过互联网销售或购买商品或服务，可被视为基于互联网的平台服务的一部分。
美国和中国正在国际电子商务和其他基于互联网的服务中创造了大量创新和财富。中国正迅速迎头赶上，并在网上零售销售中遥遥领先——过去三年占全球网上零售的一半以上(UNCTAD，2020)。
从图1中可以看出，中国网上零售总额从2007年的131.5亿美元增长到2019年的1.54万亿美元，占零售总额的20.7%，是美国零售总额的两倍以上。除了电子商务，中国还在社交媒体、数字金融、云计算和其他基于互联网的平台服务方面成为一支全球力量。
2018年，在价值超过10亿美元的数字平台中，72%的市值来自美国，25%来自中国(荷兰转型论坛，2018)。
2019年，在全球70个最大的数字平台中，美国和中国占据了90%的市值，其中68%源于美国，22%源于中国(UNCTAD，2019)。



图1  电子商务销售额和电子商务销售额占总销售额的份额。数据来源:中国国家统计局、美国人口普查局。

二、电信技术提供低成本的互联网接入服务

中国成为电子商务和基于互联网的服务领域的数字巨人，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广泛可用的低成本互联网接入服务，而这些服务是通过迅速扩大的数字基础设施实现的。人口规模并不能保证数字市场的规模，除非有很大一部分人口联网。虽然美国在互联网普及率方面领先，但在过去20年中，中国一直在迅速缩小这一差距。2001年，使用互联网的美国人口百分比为43.08%，而中国只有1.78%(见图2)。到2019年底，这一比例在美国上升到84.87%，在中国上升到64.54%。由于中国的人口是美国的四倍多，中国现在是最大的互联网用户市场，尽管渗透率有20个百分点的差距。这种中国赶超的模式适用于所有类型的互联网连接。例如，2019年，中国在智能手机渗透率和固定宽带渗透率方面仍落后于美国，但渗透率越来越接近，中美两国的总用户基础出现了巨大差异。



图2  互联网、固定宽带和智能手机普及率占总人口的百分比。数据来源:CNNIC、国际电信联盟、经合组织、CAICT和Newzoo。

中国数字基础设施的发展不应简单地用规模的扩大来概括。有三个特质让中国有别于美国，这让中国成为一个移动优先（即首先针对移动设备设计，然后调整使它适应桌面设备）、光纤密集和包容性的数字市场。

• 第一，中国已经在高速光纤宽带可用性方面占据了主导地位。中国固定宽带的光纤连接比例从2012年的11.60%猛增至2019年的92.90%，居世界第一位(参见图3)。相比之下，2019年，美国光纤连接仅占固定宽带的15.82%。
  

图3  固定宽带光纤连接比例。数据来源:CNNIC和经合组织。

• 第二，移动设备深入地融入了中国网民的日常生活。2016年，近20%的中国互联网用户使用移动设备，而美国的这一比例仅为5%(麦肯锡全球研究所，2017)。中国国内的情况更令人惊讶。2019年，98.6%的中国网民接入了移动互联网(CNNIC，2021)，而仅有44.2%的人接入了固定宽带(CAICT，2019)。
  
• 第三，中国在改善包容性、无障碍数字环境方面取得了令人难以置信的进展，即使在最边缘化的地区也是如此。到2020年，中国98%以上的村庄将建成光纤网络和4G移动网络。此外，中国的互联网接入成本无论从绝对值还是相对值来看都要低得多。2018年，中国电信运营商通常每月为100 Mbps宽带接入收费49.8 CNY(7.53美元)(见表1)，占中国国民总收入的1.06%。美国的类似一揽子计划每月花费90美元，相当于美国每月国民总收入的2.08%。广泛的可及性和低价格将互联网融入整个社会，将中国人转变为有经验的数字消费者。
  

表1  美国和中国固定宽带服务成本(2018年)

如果不是中国在电信技术方面迎头赶上，中国在互联网接入服务方面的进步也不会如此之快。中国正在向美国发起技术挑战的电信领域是5G——第五代无线网络。美国公司正采取合作措施挫败中国对手。华为是中国领先的5G设备供应商，在传统的集成技术轨迹下具有优势，其他所有曾经的电信设备市场冠军都采用了这种技术。在这一轨迹下，电信设备商将自主开发的特定硬件和软件集成到端到端设备中，并将设备作为“黑匣子”提供给电信运营商。相比之下，在朗讯(Lucent)和摩托罗拉(Motorola)被外国公司收购后，美国现在缺乏强大的5G设备综合供应商。
美国数字公司认识到，如果它们简单地遵循集成的轨迹，并采取措施推广非集成的轨迹，就很难与华为竞争。在新的发展轨迹下，电信网络将由标准化的硬件组成，这些硬件作为“白盒”从多个组件供应商处采购，其整体性能由定制的软件和芯片决定。随后，思科(Cisco)和英特尔(Intel)等美国公司可能会利用自己在软件和半导体领域的领先优势，重塑电信行业的竞争格局，并保持中心地位，就像高通在手机行业占据主导地位一样。到目前为止，这一发展轨迹还处于早期阶段，但日本乐天移动(Rakuten Mobile)等少数电信运营商已经在无线网络建设中实施了这一策略。考虑到美国公司在改变技术轨迹方面的努力，以及对中国芯片等数字弱点的潜在打击，宣布中国是长期竞赛的赢家还为时过早。
无论未来电信设备的主导产品设计如何，中国拥有全球最大的家庭市场，中国已经推动了基于互联网的B2C和C2C服务的强劲创新和快速商业化，使中国成为面向消费者的企业数字化的全球先驱者。中国2C电商的商业成功体现在蓬勃发展的个人消费在线交易和支付业务上。中国网购在人口中的普及率在过去十年中从12.04%上升到55.69%(CNNIC，2012,2021)，仍低于美国的75%(Statista，2021)。尽管美国居民在网上购物方面更为活跃，但56.67%的全球网上零售额流向了基于中国的电子商务平台(UNCTAD，2020)并产生了如图1中所示的飞速增长的电子商务零售数据。
三、本土化创新推动移动支付

在数字支付领域，尤其是移动支付领域，中国在规模和渗透率上都令美国相形见绌。
2018年，中国的移动支付交易额为4140亿美元，是美国的六倍多——641.5亿美元(Rolfe，2019年)。此外，支付宝和微信支付等中国支付系统也相继融入中国消费者的日常习惯，这是谷歌支付、苹果支付和Venmo在美国所无法比拟的。中国使用移动支付的人口比例增长了30倍，从2010年的1.91%增长到2019年的60.71%，如图4所示。2019年，美国移动支付用户仅占总人口的8.80%。
这可能归因于两个原因。

• 中国的信用卡渗透率远低于移动支付开始普及时的美国。
  
• 支付宝和微信支付都可以与智能手机和其他各种移动设备兼容，而美国的两大移动支付都对设备有特定的要求(即谷歌支付只能在Android上使用，苹果支付只能在iPhone使用)。
  

图4  移动支付普及率占普通人口的百分比。数据来源:CNNIC和Statista。

中国在零售电子商务和数字支付领域赶超美国，不仅是因为庞大的市场规模，也是因为本土平台公司因地制宜的创新。这些创新有助于克服中国市场的制度缺陷，激活了大量中国客户，但无助于打入中国以外的市场。
从淘宝在中国C2C电子商务市场取代eBay的例子来看，就很能说明问题(Jiang, Liu, Huang, & He, 2015)。阿里巴巴于2003年5月成立了淘宝网，同年6月，eBay通过收购中国第一个增长最快的C2C电子商务平台易趣网(EachNet)进入中国。那一年爆发的非典刺激了中国网民在网上购物，而抵制网上购物(UNCTAD，2003)主要是由于缺乏社会信用体系以及随之而来的在线欺诈。CNNIC在2002年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13.9%的网上购买者有过没有收到他们支付的商品的经历。C2C电子商务平台提供的支付机制是否能够增强基于平台的机构信任(Zucker，1986)从而决定了该平台能否胜出。淘宝网于2003年10月推出了自己的支付系统——支付宝。这是最早为买家提供托管服务的在线支付系统。支付宝将持有买方的付款，直到确认接受货物并向其提供保险保护买家免受在线欺诈产生的财务损失。第一笔使用代管支付系统的交易发生在10月15日，西安的一名大学生从日本的一名留学生手中购买了一台二手相机。
eBay中国将决策权集中在美国总部，继续使用易趣网开发的支付系统，希望PayPal的全球平台能在短时间内与eBay中国网站捆绑。然而，它很快发现，由于严格的监管，PayPal不可能很快进入中国，而且考虑到在这个刚刚起步的市场上，信用卡的可获得性非常有限，即使PayPal已经推出，也不能给淘宝带来优势。因此，eBay中国开始开发一种新的支付系统，名为“安付通”，它也提供托管和保险服务，并于2004年10月推出，比支付宝晚了一年。与此同时，支付宝不断更新，并于2004年12月脱离淘宝，成为独立于淘宝的第三方平台，使其能够更快地创新。2005年，支付宝推出了一项新的“全额补偿”服务，即在交易纠纷解决之前向买家支付卖家或送货员造成的所有经济损失，eBay最终在中国推出了PayPal。由于支付宝的综合平台迅速被中国人所接受，他们发现在淘宝上网购的风险被降到最低，PayPal的引入导致了客户对PayPal和安付通这两个独立系统的严重混淆。2005年，淘宝上79%的商品接受在线支付，而eBay中国只有21%，这促使更多的买家和交易转向淘宝（注释2： eBay总裁惠特曼频繁前往上海，筹备发布PayPal ）。2006年CNNIC（注释3：CNNIC，China Internet Network Information Center,《2006年中国C2C网上购物调查报告》）的一项调查显示，在中国最大的三个城市北上广的C2C电子商务市场中，淘宝占据了67.3%的份额，eBay仅占29.1%。eBay的份额下降得如此之快，以至于它很快就从中国C2C电子商务市场的先行者变成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参与者。
四、中国工业数字化潜力巨大

除了B2C和C2C服务外，中国在基于互联网的B2B平台和应用方面也具有市场规模优势，特别是那些有助于行业数字化转型的平台和应用。在通用电气创造了“工业互联网”这个术语之后（注释4：工业互联网或工业物联网指的是与工业应用(例如制造和能源管理应用)联网在一起的互连设备。这种连接允许数据收集、交换和分析，有助于提高生产率和效率(Boyes, Hallaq, Cunningham, & Watson，2018)） (Evans & Annunziata，2012)并于2012年推出了全球第一个工业互联网平台，实施ICT技术将设备与工业应用连接起来已成为中国各行业的共同优先事项。2019年，中国工业数字化的增加值(即投资ICT技术改造行业)达到4.17万亿美元(CAICT，2020)。除了ICT设备供应商、应用程序开发人员和平台提供商，中国几乎每个行业的行业用户都对利用数字化的潜在协同效应有着巨大的兴趣。
国际数据公司(IDC)在2019年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84.9%的中国制造企业正在寻求通过数字化实现转型。然而，每个部门的数字化难度不同，导致步调也不同(见图5)。2016年至2019年，数字化普及率——ICT投资产生的附加值比例——在中国服务业中从29.6%上升到37.8%以及制造业由16.80%上升至19.5%。尽管目前中国制造业数字化渗透率仍较低，但其年均增速持续提升，近五年与美国的差距缩小了5个百分点以上(CAICT, 2020)。作为全球最大的制造业大国，中国目前的数字化速度较低，增长速度较快，这表明中国工业数字化还有巨大的潜力。



图5  中国行业数字化渗透率。数据来源:CNNIC和Statista。

五、中国在芯片与通用技术方面存在短板

虽然基于互联网的B2B服务正在中国各行各业迅速扩张，但本土企业在主导本土市场方面的创新能力不如2C服务行业。
以物联网(IoT)为例，它是实现工业数字化的关键技术，可以实现对设备的远程监控。从图6可以看出，2015年中国活跃的物联网连接数为6.7亿，占全球总数的18.6%。2020年，这两个数字分别飙升至36.3亿和36.3%，超过了美国和加拿大的总和。物联网市场的快速增长催生了中国无线模块供应商的崛起，而这些无线模块必须得到广泛部署，才能将物理设备连接到网络中。2016年，全球排名前三的无线模块供应商都不在中国。2018年，中国最大的无线模块供应商的营收已经排在全球第三位，模块出货量也位居全球第一。然而，中国在核心技术和无线模块底层组件方面仍无法与美国匹敌。大多数当地供应商依赖高通和英特尔的模块芯片，这构成了超过80%的材料成本。中国还面临技术先进的端到端物联网解决方案提供商在利用整体机会方面不足的问题。
总的来说，中国率先将最新的数字技术转化为在电子商务和其他基于互联网的服务方面取得了商业上的成功，但美国在通用技术方面更为领先，而通用技术有可能从根本上改变数字经济的面貌。
通用科技公司是那些可以广泛应用于各行各业并产生强烈溢出效应的公司(Lipsey，Kenneth & Clifford，2005)。关于数字经济，典型的通用技术包括半导体设计和制造、5G电信、人工智能、数字建模和模拟、高精度数字控制和先进传感。虽然少数中国公司在5G等少数通用领域处于领先地位，但美国巨头与其欧洲和日本盟友在各个重要领域仍保持优势。在人工智能等新一代技术领域，中国可能会在人脸识别等领域做出更多贡献，但在通用研究和先进应用方面，美国公司——微软(Microsoft)、Alphabet和其他公司——显然处于领先地位。



图6  中国的物联网连接数量。数据来源:CNNIC和Statista。



图7  中国的个人电脑操作系统市场份额。数据来源:太平洋证券。

在半导体等数字硬件领域，经过几十年的技术不断升级，美国拥有几乎无懈可击的地位——至少在中期来看是这样。中国公司目前无法制造最尖端的芯片，即使它们在半导体领域的巨额投资获得回报，它们也不太可能在未来10年超过美国，因为届时美国可能已经走在了芯片技术的最前沿了。
在操作系统和电子设计自动化(EDA)工具等软件领域，美国已经建立起了一个全球生态系统，而中国内地厂商则很难在这方面与之匹敌。经过几十年的努力，中国已经开发出了足够好的国产操作系统，但在取代美国系统方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见图7)。由于建立一个支持性生态系统的极端困难。至于电子设计自动化工具，美国长期占据主导地位。2019年，美国三大电子设计自动化工具厂商Synopsys、Cadence和Mentor Graphics分别占据了全球70%和中国95%的市场份额。虽然少数本地公司已经开发了用于模拟和混合信号集成电路设计的电子设计自动化工具，但中国公司几乎不具备用于数字和系统芯片集成电路设计的电子设计自动化工具；唯一的两个例外是Semitronix和Cellix开发的设计输入工具(请参见表2)，因为数字和系统芯片集成电路设计需要复杂的体系结构和算法。考虑到集成电路设计公司倾向于将所需的所有电子设计自动化工具作为一个封装来购买，以确保兼容性，并且美国的领导者(即Synopsys和Cadence)已经使用内部开发的工具建立了全面的全流程设计平台，中国的电子设计自动化工具几乎不能与美国产品竞争，即使它们在集成电路设计的某些特定阶段能够匹配或甚至超过后者。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Synopsys和Cadence为集成电路设计师和代工厂提供知识产权核心(知识产权核是一种预先设计好的甚至已经过验证的具有某种特定功能的集成电路、器件或部件)——用于制造集成电路的逻辑或数据块——这些知识产权核心与代工厂实现的最新工艺设计工具包(PDK)兼容。这样，他们有建立了由集成电路设计人员和代工厂组成的大型网络，他们通过强大的“EDA + IP核心+ PDK”连接紧密相连。相比之下，中国电子设计自动化工具供应商都没有自己的知识产权核，主流代工厂的一些工艺设计工具包不支持他们的产品，在工具开发周期和兼容性方面带来了劣势。
六、小结

本文的目的是对中国在电子商务和互联网服务方面的相对优势进行比较描述。这篇文章被分发给了一组中国学者和一组西方学者，以评估我们是否正确地提出了事实，并确定我们是否遗漏了重要的事实。其次，也是更重要的是，我们请学者们讨论了中国在电子商务和数字服务方面相对于美国崛起的原因。我们有意相对少谈原因，以便其他学者关注中国电子商务和互联网服务增长背后的原因。

• 这些数字行业的实力日益增强是否与政府政策密切相关？如果有，是如何做到的？
  
• 中国在隐私问题上更加宽松，这是中国取得进步的关键原因吗？
  
• 中国在这些数字服务领域会超过美国吗？还是快速增长会放缓？
  
• 假设中美之间的地缘政治斗争继续加剧，这对中美电子商务和数字服务公司的进一步发展有什么影响？
  
• 中国政府最近加大了中国公司在美国证券交易所上市的难度，这会产生负面影响吗?
  

缩写：
UNCTAD：United Nations Conference on Trade and Development
CAICT：China Academy of Information and Communications Technology
CINIC：China Internet Network Information Center

以上为个人学习笔记，如有不当之处，请批评指正。
参考资料：Jiang H, Murmann J P. The Rise of China’s Digital Economy: An Overview[J]. Management and Organization Review, 2022, 18(4): 790–8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