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互联网实施十二年义务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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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旭婷 李希强
2020年12月2日，教育部发布《对十三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第4849号建议的答复》，回复了全国人大代表提出的建议“将九年制义务教育修改为十二年制义务教育”。该答复称，我国义务教育阶段和普通高中共12年的课程设置是经过长期实践、反复调整后逐步建立的，符合目前国际上普遍做法，基本与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国家的社会、经济发展状况相适应，基本符合儿童身心发展规律和认识规律，目前还不具备延长学制和将学前、普通高中纳入义务教育的条件。
2003年“非典”疫情的暴发，直接推动网上购物，大量电商企业崛起。这次新冠肺炎疫情暴发的规模更大、持续时间更长，大量学生在家上网课，很多人已经接受网络授课的教育模式。目前，中国社会和教育存在若干严峻的问题，而移动互联网的进一步普及将在很大程度上有助于改变这一现状。危机就是危险与机遇并存，笔者认为此次疫情为借助互联网实行十二年义务教育带来了契机。
一、年轻人不足、老龄化严重成为社会问题
劳动力人口不足，大量地区出现工资高、招工难的问题，或将导致若干生产企业、跨国公司迁出中国，危及中国制造业的国际竞争力。缓解这一问题的重要方法之一是提升劳动者质量，推动产业升级。教育是最为持久的途径之一，全面普及高中教育，扩大大学招生规模，有助于培养高素质的劳动者。
二、贫富差距再现，公平竞争尚难实现
在古代中国，很多贫苦民众不识字，文字成为富裕阶层的特权。新中国成立后，消灭了剥削阶级，广大人民当家作主，受教育成为公民的一项基本权利，但在教育资源的均衡方面，城乡差别依然存在。经过40年的改革开放，一部分人先富了起来，出现日渐悬殊的贫富差距。每个家庭给予子女的条件不一样，而全面普及的公共教育有助于提供更加公平的竞争机会。
三、人心浮躁，海量信息干扰读书效果
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以来，不少人进入娱乐时代，看抖音、刷微信、打游戏、追美剧，甚至还有一些人审丑猎奇、娱乐至死。一些家长为防止孩子痴迷网络游戏，采取没收手机、平板电脑等极端措施。人类进入移动互联网的屏时代不可逆转，需要认真思考如何顺应时代潮流，净化网络内容，让孩子们安静读书。
四、教育资源分布严重不均
中国教育资源在大学分布不均，在高中这个问题更加严重，有的高中是学霸中学，实施封闭式管理，还出现了所谓的贵族中学。不可否认，每个地区、每个学校的教育能力有很大差异。笔者的母校曾占据天津市考上清华北大学生的近四分之一，而有的高中没有几个学生能考上一本大学。重点高中的教师素质、学生状态、配置资源是普通中学难以企及的。
五、教师整体素质有待提升
一些教师多年不更新教案，每年都是重复劳动，讲课如同走过场，并没有专注讲授课程。还有一些教师存在品质问题，不能为人师表，劣迹绯闻不断，校长性骚扰老师、老师性骚扰学生的事件时有耳闻，造成极大的社会负面影响。
六、面临巨大的资金压力
作为14亿人口大国，中国发展并不平均，有些地区相对落后。目前教师的工资待遇比照国家公务员发放，成为地方政府的重要财政负担，不少地方财政难以支撑庞大的教师队伍。据悉，疫情防控期间，一些基层政府通过贷款给教师支付工资。
七、教育已经出现圈子甚至是特权阶层
教育特权化已经成为严重的社会问题。校友圈日益成为比同乡、战友更有威慑力的圈层。某些机构包括政府部门招人，只面向一些特定的学校，甚至倾斜于相对牢固的校友圈子，不利于人才的选拔。
八、家庭教育缺乏，一些家长素质堪忧
中国有不少单亲家庭，还有大量外出打工的父母，家长忙于工作而疏忽对子女的教育。还有一些家长的素质比较低，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甚至作奸犯科。有些家长酗酒、痴迷于打麻将、玩扑克，对子女学习漠不关心。家庭暴力也时有耳闻。这些对少年的成长造成重大不良干扰。还有一些暴富家庭的孩子缺乏良好教养，无所事事，不思进取，成为了比富、炫富的纨绔子弟。
基于上述问题，建议采取如下措施。
一、教育先行一步，提升国民素质
中国要引领21世纪的人类进程，就必须打造人才的高地。教育水平宜与国民经济发展相适应，但教育可以先行一步。中国要提升中青年劳动者的素质，就必须加大教育投入，这不是消费而是投资。如果受限于经费不足，可以广开财路，号召全民募捐也要解决这个问题。
二、加大网络公开力度，消除对优质教育资源的垄断
鉴于5G的全国普及，应加大网络教育的投入，大幅度提升网课的比例。网络教育可以消除巨大的资源差距，是让社会变得更加公平的有力保证。借助互联网加速普及优质教育，特别是在教育资源薄弱的农村、在边远山区开通网络课程。优质教育资源被垄断是全世界普遍存在的问题。建议全国所有高中的特级教师和各省、直辖市、自治区排名前十的重点公立高中都开设网络课程，提供大量网络公开课，这样很多普通中学的老师和同学都可以观摩。同时，把精选出来的课程向社会开放，成为社会的公共资源。
三、严选教师队伍，转变教师角色
随着网络课程的普及，教师传道、授业的任务减少很多，大幅压缩授课老师的数量，相对减少教师工资对地方政府的财政压力。在裁汰冗员的同时，要大幅度提升教师的待遇，让教师成为更加受人羡慕、尊重的职业，成为炙手可热的工作岗位。要鼓励优秀人才进入教师团队，特别是高中教师团队。同时加强对教师的考察和选拔，淘汰有违师德、师尊的老师。
教师的重要职责除了传道、授业，还有解惑，要认真修改作业、回答学生的提问。教育不仅是传授知识，还要塑造学生的品质，因此需要提升教师的思想境界、道德素养和政治觉悟。教师要努力弥补家庭教育、家庭关怀的缺失，加强心理辅导，提高学生的团队协作能力，培养学生的综合素质。
四、改变教育方式，不局限于传统的课堂学习方式
普通高中课程可以有多种学习形式，并非在学校里、教室内才可以学习知识。建议采取学分积分制度、开放办学制度，只要累积修满学分就可以获得高中学历。很多课程可采取网络学习的方式，不必局限在校园内。例如语文课、历史课、政治课、地理课，各种教材都可以通过手机等终端来阅读，完成课后作业。再如体育课可以通过手机视频进行，在公园或者健身房完成体育运动要求。语文写作、历史阐述、政治论述也可以网上提交，进行网上阅评打分。
五、扩大教育学分的认证范围
教育不是关起门来读书，社会就是大课堂，要接受开放式教育。笔者认识一些军队退伍人员，在部队学习了很多知识，但只有初中学历，就业时处处受阻。社会应该承认军队所学技能，转为普通高中学分，做好同等学历认证，帮助退伍军人与社会良好接轨。在职业技能学校或者中专学习的知识也可纳入高中学分体系，为报考大学铺平道路。已经参加工作的人员可以学习高中知识，获得高中学历，把一些在工作中所学技能也纳入高中课程，实现边工边读。
笔者在研究生阶段最大的收获是听了很多高水平的讲座，打开了眼界。由于多数演讲人并不是任课老师，讲座一般不计入课时，也不计入学分，很多学生就不去听，死死抱着课本不放。我觉得这是评分体系的不公平，一些优质的讲座和网络课程也可以计入学分体系。目前B站有很多的培训课程，百度有很多的教育直播，抖音也可以开发教育小视频。如果一些高质量的知识内容可以计入学分，不少青年就可能不再一味手机刷屏打发无聊时间，而是投入积极学习的热潮中。
六、扩大非专职教师队伍
不应把教师局限于专职的教师队伍，要积极扩大兼职教师团队，邀请若干优秀人士成为义务教师。例如，公务员讲授政治课程，文案白领担任语文写作的老师，博物馆管理员担任历史课程的老师，自然资源领域的工作人员讲授地理课程。一些优秀的讲课内容经过审评后计入正式学分体系。笔者认为教育的重要价值是帮助学生培养对某一领域的浓厚兴趣，树立人生的远大理想，培养出学生毕生为之奋斗的原动力，这也许比讲授具体知识更具价值。很多行业优秀人士的授课有助于激发学生的学习热情，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同时，这些行业优秀人士积极分享经验，有助于打造“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社会氛围，鼓舞学生们积极进取，为社会创造更大价值，再回馈社会帮助后来人。这样就促进形成中国人一代接一代的知识接力传授，引领人类文明前进。
七、重点学好数学和英语
英语已经成为世界性的语言，很多学术成果由英文体现。中国要加大英语教育的投入。数学能力是打造数字经济时代竞争力的关键。要鼓励更多教育培训机构参与线上线下的高中教育培训，线上培训免费，线下培训可以适当收费，这样就可以弥补现有教育资源不足的缺陷。国家不一定要投入大量经费才可以推动十二年义务教育，关键是要给政策，允许民营教育机构参与，特别在英语和数学领域。因为英语和数学，不像语文、政治、历史这些专业涉及到政治思想意识，更多是水平能力的提升，可以向民营培训机构适当放开，培训课程可以计入学分。
八、鼓励一些地区试行十二年义务教育
如果在全国范围普遍实施十二年义务教育有难度，应该鼓励一些城市、一部分地区先行推动，以期获得经验。例如深圳、厦门这些经济发达的城市可以先行。2020年教育部领导表示，截至2019年年底，全国高中阶段教育毛入学率达89.5%，比2015年提高2.5个百分点，2020年全国高中阶段教育毛入学率能够实现90%的普及目标。既然已经到了90%的目标，实施十二年义务教育并不是过于脱离实际、超越国情，完全可以鼓励一部分省份、城市率先推动。
九、拥抱互联网新媒体、打造深度学习社会
扭转浮躁的风气，要加大深度学习、深度阅读，建设学习型社会、学习型民族。手机不仅是通信工具，可以购物、娱乐，还可以读书，修学分，获得学历。移动互联网时代是大势所趋，必须拥抱而不是抵制、逃避。现在很多网络内容哗众取宠，浅尝辄止，只知皮毛，难免误人子弟。问题的关键是要提升深度学习的内涵，增加有价值、有营养的内容。建议开发适合手机阅读的资料，提供大量的网络免费课程。通过移动互联网学习，也可以实现对某一领域知识的精、专、深掌握。鼓励互联网平台支持开发各种传授知识技能的分享视频、软件，推动形成系统学习、终身教育的良好环境。
十、募集社会基金，打造“我要学”或“全民学”APP
一些孩子有上进的动力，但是缺乏财力支撑，导致学习成长机会缺失。倡议研发并推广使用“我要学”或“全民学”APP，可以通过此小程序提交部分个人信息，寻求社会的支持帮助。政府在打造各种互联网+，笔者认为第一要务就是互联网+教育，实现大量教育资源上网、上云端，面向公众开放。同时，借助移动互联网和虚拟现实技术、高清晰显示、全息投影、实时翻译等各种高科技产品，推动远程教育体验更加清晰、流畅、便于互动，提升学习效果。
总之，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强则国强，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高中阶段是少年向青年成长的关键阶段，是学习知识、培养品质的关键阶段，容不得松懈、疏忽。笔者认为，不应该满足于实现高中阶段90%的毛入学率，而是一个都不能少，就像全面脱贫一样，需要打赢攻坚战，在全国范围普遍推广，为普遍接受大学教育做好准备。中国如果想在21世纪成为人类文明进步的引领者，就必须大幅度提高劳动者素质，全面的高中教育是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关键阶段。试行乃至推广实施十二年义务教育将在这一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
作者简介：
朱旭婷，清华大学“一带一路”战略研究院研究助理、北京对视传媒有限公司联合创始人兼法务总监。曾就读于南开大学外国语学院、南开大学法学院、中国政法大学民商经济法学院，获得南开大学“公能奖学金”。曾任南开大学书法协会副会长，三次获得全国书法竞赛一等奖，荣获奥运小天使称号，两次获得全国绘画竞赛三等奖。曾任南开大学学生科技协会创业竞赛部部长，参赛团队获得首届中国“互联网+”大学生创新创业大赛全国银奖。先后在商务部、司法部和天津高级法院实习，起草法律文件，研究跨境并购和工业园区的管理制度规范。参与收购加拿大环保企业，被评为中加合作十大项目，加拿大总理出席签约，中方接见加方企业，央视《新闻联播》报道。作为清华大学“一带一路”战略研究院研究助理,关注推动成员国间贸易投资,研究“美国优先主义”与“一带一路倡议”的关系,探讨解决中美贸易争端。2019年发起“半餐行动”创意，并向全球推广，以减少食物浪费，向联合国粮食农业组织和全国政协副主席、全国妇联副主席提议“半餐行动”“小份餐少浪费”，中国网、《法制与社会》、安徽电视台等100多家媒体报道。同时向世界粮食计划署国别主任提出“清明素食节”、每年4月5日为“世界素食节”和每周一吃素的倡议。
李希强，中国北斗产业联盟副秘书长，北京对视传媒有限公司董事长。高中至研究生期间三次获得全国竞赛一等奖，代表英文作品《全球意识》（Global Consciousness）在2002年指出全球共命运理念的价值。策划设立中国第一支安防应急救援产业基金，清华大学中国产业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全球安全应急救援体系的构建战略》，在2013年明确写出“预感类似SARS的爆发式传染疾病一定还会再度出现，国家应该采取措施构建救援体系，而且要实现全球范围内的统一协调，才能实现有效的控制”。曾任职中国商务部，赴日内瓦参加WTO世贸谈判和多次赴美贸易谈判，为石广生部长起草方案；代表调研《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世界尚未做好准备》，在2004年预测2009年欧美经济困境和2018年大规模中美贸易争端。2016年10月17日向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明确提议打造深圳世界创新基地，大量吸纳香港年轻人就业，促进区域大发展以防范香港出问题。发起设立中国第一支北斗投资基金，协助陕西省政府设立100亿元北斗产业基金，推动成立陕西北斗产业基地和天津北斗产业基地。策划收购加拿大环保企业，被评为中加合作十大项目，加拿大总理出席签约，李克强总理接见加方企业。创作多个电影项目分别入围2019年第六届丝绸之路国际电影节，荣获澳门国际电影节银奖。